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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央歌

日常片刻

傍晚時分,臨近表定下班時刻還有5分鐘,喜多見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。

聽到鈴聲,原本正在坐伏地挺身的喜多見連忙跳起來,急急忙忙從桌上抄起手機,走到牆角,按下通話鍵:「喂?」

「......喜多見主任,」音羽壓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
喜多見皺了皺眉,聽這個稱呼,旁邊應該還有其他人,但是如果是公事的話,為什麼要打私人手機?難道有什麼不方便用公務手機說的麻煩事?

一時間喜多見心裡千頭萬緒地上演起小劇場,音羽有些猶豫的聲音繼續在他耳畔響起:「嗯......主任沒事的話應該要準備下班了吧?」

「嗯?喔、對啊。」

「如果方便的話,主任可以去我家幫我把衣服重洗一遍再晾一下嗎?昨晚丟下去洗之後我太累就睡著忘了,剛剛才想到......」

「今天也要加班嗎?」

「大概......順利的話也許可以在12點前回家吧。」
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
「......不好意思,麻煩你了。」握著手機,音羽彷彿都能看到喜多見滿面笑容地答應下來的樣子。

※ ※ ※ ※

比預想中的好一點,晚間10點,音羽拖著沉重的腳步一階一階的爬上厚勞省單身宿舍的樓梯。說實話這裡的居住品質真的好不到哪裡去,但是要搬出去自己在東京市中心租房,現在還沒有那種餘裕。

掏出鑰匙開門,熟悉的運動鞋隨便的放在玄關,音羽還來不及出聲,喜多見已經從連著客廳的陽台探進上半身跟他打招呼:「啊,尚,你回來啦,今天也辛苦了。」

「幸太さん......你為什麼......現在會出現在這裡?」音羽幾乎以為自己因為過勞而出現了幻覺。

「嗯?我在幫你晾衣服啊。」喜多見邊說邊從洗衣籃裡拿起一件襯衫,還不忘抖開後再掛上衣架:「不好意思啊,我本來都走到醫院門口了,但臨時又出動了一次,一忙完我就過來了,還好來得及。」

「幸太さん......」音羽走向陽台,從喜多見身後一把抱住他,將額頭抵在喜多見的右肩上。

「尚?」正在晾最後一件衣服的喜多見被戀人突如其來的撒嬌嚇了一跳。

「謝謝你。還有,我回來了。」

# by duoeel | 2021-09-17 22:18 | TOKYO MER

男子氣概

音羽回到家的時候,臉色很不好看。

聽到開門的聲響,坐在沙發上正在滑平板看資料的喜多見回過頭:「喔,回來啦?吃飯了嗎?」

音羽低頭換上室內拖,把擦得發亮的皮鞋放回鞋架上,聲音聽起來悶悶的:「......我回來了。」

「尚?」聽出對方口氣裡的不對勁,喜多見連忙起身向玄關走去:「出了什麼事了?你身體不舒服嗎?」

「沒事......」音羽撇過臉刻意不看喜多見,隨手把自己總是塞得沉甸甸的黑色公事包塞到戀人手裡:「我先去洗澡。」

「喔、喔......」

※ ※ ※

把音羽的公事包擺在平常放的固定位置上,喜多見坐回沙發,心神不寧的聽著浴室裡不時響起的水聲。

「......也太久了吧。」抬頭看了眼牆上掛鐘,職業病讓喜多見把所有可能會發生的意外在心裡都過了一遍,越想越不安,正打算破門而入看看情況時,浴室的門打開了。

音羽穿著用來當居家服的T-Shirt和休閒短褲,髮梢還滴著水,他把用過的毛巾隨手丟進門邊的髒衣籃,走進廚房打開冰箱,拎了一罐無酒精啤酒,把自己摔進沙發,打開啤酒仰頭灌了一大口。

「尚......」喜多見一臉擔心的看著音羽一連串反常的動作,但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。音羽的性格他太了解了,不想說的事,再怎麼逼他他也不會說的。

將啤酒罐放上茶几的玻璃桌面,依舊沒有看喜多見一眼,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了:「我......今天下午為了一個法案去拜會了一個國會議員,這個法案很需要他的支持,但是他......」講到這裡,音羽深呼吸了一口氣,拿起啤酒喝了一口:「他摸了我的屁股。」

喜多見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。

「只要法案能順利過關、讓更多人受惠的話,其實我也、」

「尚。」喜多見打斷了音羽彷彿在自我催眠的話:「揍他吧。」

「......哈?」音羽忍不住轉頭望著喜多見,懷疑是自己聽錯了。

「再有下次,就揍他吧,沒人該被這樣對待。丟官了你有醫生執照還能回去執業,就算被日本封殺了還能去國外、再不然,我養你。嗯應該養得起吧......」

喜多見越說越沒底氣,但是音羽竟然笑了出來。

「尚?」

「你剛剛講那段話的時候,好MAN啊,幸太さん。」音羽笑著窩進喜多見懷裡:「再有下次,我會這麼做的。」

喜多見不明白自己哪句話戳到了音羽的笑點,但是手仍然反射性的環上了戀人的背。

音羽還是在笑,心裡想著,該開始收集些議員的醜聞了。


# by duoeel | 2021-09-17 22:17 | Tokyo MER

Promise

深夜的會議室裡,只有敲擊鍵盤的微弱聲響。

注意力怎麼也無法專心在螢幕上,音羽眼角掃過坐在不遠處的人影,心煩意亂地扯鬆了領帶──他一直到晚上8點才從厚勞省出來,因為不想把工作帶回家,想找個地方把事情了結了才會到這裡,沒想到完全是反效果。

喜多見就坐在隔了幾張椅子的地方,面前放著打開的醫學期刊,但是自從他坐下來之後,就沒有再翻動過。

在他進到會議室不久,喜多見也進來了,既沒有看他一眼,也沒向他搭話,就只是雙眼放空的坐在那裡。

大概,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待著,也不想回家吧,音羽想。

不想回到那個充滿了涼香氣息的家裡。

光只是試著想像那種心情,音羽就覺得胸口一窒,幾乎要喘不過氣。

看著沒什麼進展的報告,音羽嘆了口氣,有些用力的合上的筆電:「喜多見主任。」

「......」沒有回應。

已經失去了所有耐心,音羽暴躁地起身走向喜多見,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了幾下:「主任、喜多見主任!」

過大的音量讓喜多見終於回過神,有些茫然的看著一臉怒氣沖沖的音羽:「......音羽醫生?你為什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?」

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,音羽自顧自地說著想說的話:「我聽其他人說,主任最近都住旅館吧,我現在就跟您去收拾東西,然後帶您回家。」

「回家?我不......」

「回我家。」打斷喜多見,音羽強硬地握住喜多見的手腕,強行把他拉離座位。

※ ※ ※

把為數不多、一看就是最近才在附近採買的日用品和衣服塞進旅行包,退掉了旅館房間,音羽看了眼癱在副駕駛座上、任由他擺佈的喜多見一眼,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在下著大雨的深夜裡撿到了一隻黃金獵犬。

這個想法讓他差點笑出來,還好在最後關頭忍住了。

※ ※ ※

「喜多見主任先坐一下,我去放洗澡水還有找棉被和枕頭。」打開冰箱拿了一罐無酒精啤酒塞進喜多見厚實的掌心裡,嘴唇輕輕碰了下他的額角,音羽開始做起居家的瑣事,不過今天的他並不討厭這些。

手中鋁罐冰涼的觸感讓喜多見回過神,然而大腦一旦開始運作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父母、妹妹......

想保護卻保護不了的人。

失去了所有家人。

在這世上,自己終於變成孤身一人──

「......主任、幸太さん!」音羽難得激動的大音量將他拉回現實,一回神才感覺到,眼淚不知何時早已爬滿臉頰。

「我......」情緒再也壓抑不住,喜多見伸手一把用力摟住音羽的腰,將臉埋在他的胸口,無聲的痛哭了起來。

「幸太さん......」音羽輕輕回擁了喜多見,雙手環過他寬闊的肩膀,感受著這個壯碩的男人因為哭泣而劇烈的顫抖。

開口想說些什麼安慰眼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情人,然而語言在此刻如此蒼白,音羽只能用力抱緊喜多見,希望能給他一點力量。

※ ※ ※

不知過了多久,喜多見終於平靜了下來,悶悶的聲音從音羽懷中傳來。

「幸太さん?」

「我......失去了父母,現在連涼香也不在了......活著、還有什麼意義呢......」

喜多見話裡的心灰意冷讓音羽嚇了一跳,他鬆開手,雙手改搭在對方肩上,蹲下身與喜多見對視,堅定地開口:「你還有我。幸太さん,還我有在。」

「......」喜多見愣愣的看著音羽,正當音羽以為自己順利安撫了喜多見的情緒時,喜多見突然又激動了起來:「不行、愛我的人跟我在一起都沒有好下場,要是尚跟我在一起的話、最後一定也會、......」喜多見說著就打算起身,力道大得音羽根本壓不住。

面對體格和力氣都遠勝於自己的喜多見,音羽心一橫,用力一推,整個人順勢壓坐在喜多見身上,失控的大吼:「我會努力讓自己活下來、請幸太さん相信我!我也......不能失去幸太さん啊!」

一口氣說完壓在心底的話,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,音羽肩膀一垮,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震驚的喜多見,大口的喘著氣。

喜多見有些猶豫的伸手,將音羽拉向自己,用指尖輕輕擦掉他溢出眼角的眼淚:「你......別哭啊......」

像是被這句話觸動了什麼開關,音羽索性將臉埋在喜多見的頸側,再無顧忌的大哭了起來。

右手覆上音羽的背輕輕拍著,喜多見疲倦地閉上了眼。

也許,他還可以再努力一下、還可以再相信一次──跟眼前這個哭得毫無形象的情人,一起。
# by duoeel | 2021-09-17 22:14 | TOKYO MER

流火

某幢富豪的宅邸裡,早已人去樓空,屋內一片凌亂,顯示其中住人走得甚是匆忙。狄仁傑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扇有著細緻雕花的紫檀木門,再三確認之後才踏了進去。
這間房間似乎是書齋,架上與地上到處散落著來不及帶走的文件,狄仁傑蹲下身,仔細的翻找一番後,嘴角揚起自信的微笑:「大人,這帳本──」他邊說邊站起身,卻不知觸動了位於何處的機關,只聽得一聲銳物破空之聲,原本站在自己後方的尉遲真金大喊一句「小心!」,就向他撲了過來。
「大人……」被尉遲真金壓在身下的狄仁傑,驚魂甫定的抬頭一望,就看到一只箭身稍短的箭,插在他的左肩上:「大人、你受傷了……」說著,就伸手要去拔,但卻被尉遲真金一把撥開,他一邊拉起地上的狄仁傑,一邊向外面吼道:「證據已經找到,屋裡可能還有機關,所有人小心、循原路退出!」
將重要的證物與其他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文件帳冊收入懷中,狄仁傑走近尉遲,小心翼翼的問道:「大人、您還好嗎……」
而尉遲只是橫了他一眼,冷哼一聲:「狄仁傑,你以為本座今天是第一次受傷?」

※ ※ ※

回到大理寺,隨隊出去搜查的人都各自回去自己的崗位、做自己份內的事去了,在尉遲真金房裡,沙陀正小心的拔出扎在他左肩上的那枝箭,尉遲表情淡然,反倒是站在一旁的狄仁傑一臉緊張。
仔細研究過箭頭後,沙陀抬起頭,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:「太好了,箭上沒淬毒,扎得不太深,只是一點皮肉傷,敷了藥之後,過幾日就可痊癒。」
「嗯。」尉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,很自覺的準備脫下衣服,讓沙陀幫自己上藥,但也許是扯到了傷口,動作明顯一滯,眉頭也不高興的皺了下。
狄仁傑見狀,連忙湊上前,不著痕跡的幫著尉遲脫下朝服與裡衣,看著沙陀將搗過的藥草敷在尉遲的傷口上,眼神不經意的掃過遍布在他身上的陳年傷疤,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愧疚。

※ ※ ※

替尉遲裹好傷處,沙陀留下幾帖藥,收拾好藥箱,叮囑了狄仁傑幾句,要他每日好好幫尉遲換藥後便匆匆離開,只留下房中二人,尉遲勉強穿好衣服,隨即站起身:「走,去好好研究那本帳冊。」
「大人,你的傷不要緊嗎?」
「我看起來像是要死的樣子嗎?」說著,尉遲不悅的揚起眉:「話說回來,你從在那屋裡開始便不太對勁,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作甚?有話直說無妨。」
「呃……」猶豫一會兒,狄仁傑還是向前跨了一步,將額頭抵在尉遲的右肩上,輕聲說道:「謝謝你……還有,對不起,害你受傷了。」
尉遲哼了一聲,閃身走向門口,站在門外,背對著狄仁傑,頭也不回的說道:「你還在磨蹭什麼,不怕誤了正事?」
「是是是,下官這就來。」強忍著笑,狄仁傑發誓他看見了,尉遲隱隱發紅的耳廓。

※ ※ ※

是夜,尉遲在房中經過一番奮鬥後,好不容易終於脫下了朝服,想抬手拆開髮髻時,左肩一陣刺痛傳來,尉遲皺了皺眉,正在猶豫該怎麼辦時,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:「大人。」
「深夜何事?」尉遲轉過身,看著站在自己房門前的狄仁傑,後者手中燈籠的微光搖曳在他帶笑的臉上,令人摸不透他的真意。
「猜想你受了傷,行動不便,特來為你效勞。」四下無人,狄仁傑說話的口吻也跟著輕鬆了起來,不若白日有旁人在時的那般恭敬。
「哼,油嘴滑舌。」嘴上這麼說,尉遲仍然乖乖的在鏡台前坐了下來,等著狄仁傑推門進來幫自己梳頭髮。
解開了束髮的絲帶,一頭紅髮隨即披散下來,映著桌上的燭光,像是燃燒的火燄。
狄仁傑接著拿起放在案上的木梳,細心的梳開,之間沒有言語,但自有一股了然與閒適的氛圍流動在其中。

尉遲真金無意識的望著鏡裡為自己梳頭髮的狄仁傑,不意卻突然對上了狄仁傑含笑的眼神,連忙別過臉,但卻只是欲蓋彌彰。

※ ※ ※

此後,接連幾日,每一夜,狄仁傑都會到尉遲真金房裡,為他換藥、梳頭。

偶爾,也在他房中留宿。

※ ※ ※

十日後,狄仁傑拆下包在尉遲真金肩上的白布條,仔細端詳了一陣:「傷口似已痊癒,只是……」眼神一暗,伸手撫上那個還簇新的傷痕:「又讓你多一道疤了。」
「我身上的傷難道還少了麼,多這一道又有什麼分別?」尉遲真金沒好氣的應道。

明白尉遲總是以發怒掩飾害羞的性子,狄仁傑苦笑了下,收拾好布條就準備轉身離開:「你傷口剛好,早點休息吧。」

正準備跨出房門,卻被尉遲叫住:「慢著,」
「大人還有何吩咐?」狄仁傑本來半是無奈半是好奇的回頭,卻看到尉遲真金端坐床沿,半邊單衣滑下肩膀,湛藍的眼裡映著跳動的火光,聲音裡隱隱帶著笑意:「狄仁傑,你今晚不幫我梳頭嗎?」

說著,尉遲真金向他舉起了那柄木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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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披散著一頭紅髮的魚翅真是我永遠的繆思啊...

腦補了一段後續:於是梳著梳著就梳到了床上,然後完事後Mr.Dee再用手指把亂成一團的紅髮梳開這樣w
# by duoeel | 2014-03-01 18:43 | 神都大理寺

共事幾載,狄仁傑自認已經摸清了尉遲真金的脾性,也與他有了超乎一般友人的默契。 某日,他只顧思考案情,不意卻被腳下碎石絆住,一個踉蹌,正要跌倒,還是尉遲真金眼明手快,一把撈住了他。

眼見四下無人,狄仁傑懷著一點趁火打劫的小心思,借力使力,整個人撞進尉遲真金的懷裡,右手順勢摟上了大理寺卿繫著令牌的腰。

緊貼著對方的身體,他可以感覺尉遲真金的動作明顯頓了下,下一刻,尉遲真金抬起左手,不是糾住他的衣領,而是有些遲疑的,放在他的背心上。

直到這時候,狄仁傑才發現,其實,在這之前,他所看到的,還不是全部的尉遲真金。
# by duoeel | 2014-03-01 18:42 | 神都大理寺